周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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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密 : 【王宣子討賊】王佐宣子帥長沙日,茶賊陳豐嘯聚數千人,出没旁郡。朝廷命宣子討之。時馮太尉湛謫居在焉,宣子乃權宜用之。諜知賊巢所在,乘日晡放飯少休時,遣亡命卒三十人,持短兵以前。湛自率百人,繼其後,徑入山寨。豐方抱孫獨坐,其徒皆無在者。卒睹官軍,錯愕不知所爲,亟鳴金嘯集,已無及矣。於是成擒,餘黨亦多就捕。宣子乃以湛功聞於朝,於是湛以勞復元官,宣子增秩。辛幼安以詞賀之有云:‘三萬卷,龍頭客。渾未得,文章力。把詩書馬上,笑驅鋒鏑。金印明年如斗大,貂蟬元自兜鍪出。’宣子得之,疑爲諷己,意頗銜之。殊不知陳後山亦嘗用此語,送蘇尚書知定州云:‘枉讀平生三萬卷,貂蟬當復作兜鍪。’幼安正用此。然宣子尹京之時,嘗有書與執政云:‘佐本書生,歷官出處有本末,未嘗得罪於清議。今乃蒙置諸士大夫所不可爲之地,而與數君子接踵而進。除目一傳,天下士人視佐爲何等類?終身之累,孰大於此?’是亦宣子之本心耳。(《齊東野語》卷七)
【姜堯章自敍】番陽有布衣姜夔堯章,出處備見張輯宗瑞所著《白石小傳》矣,近得其一書,自述頗詳,可與前傳相表裏云:‘某早孤不振,幸不墜先人之緒業。少日奔走,凡世之所謂名公鉅儒,皆嘗受其知矣。……丞相京公,不特稱其禮樂之書,又愛其駢儷之文。丞相謝公,愛其禮書,使次子來謁焉。稼軒辛公,深服其長短句,如二卿。’(同上卷一二)
汪彦章舟行汴河,見傍岸畫舫有映簾而窺者,止見其額,賦詞云:‘小舟簾隙,佳人半露。梅妝額緑雲低映。花如刻,恰似秋宵,一半銀蟾白。’蓋以月喻額也。辛幼安嘗有句云:‘聞道綺陌東頭,行人會見,簾底纖纖月。’則以月喻足,無乃太媟乎?(《浩然齋雅談》卷下)
按:稼軒詞句引自《念奴嬌(書東流村壁)》,乃以月喻美人,與足無關,周密所言誤。
《鎮江策問》曰:事有利害不切身而傷懷,人有古今不同時而合志,吾亦不知其何心也。登冶城,訪新亭,欲問神州在何處。後南渡百四十年,惟見青山一髪,眇眇愁予。耆老不足證矣,安得不寤寐東晉諸賢乎?衰草寒煙,猶帶齊、梁光景,徒以重人黯然耳。不知秦淮舊月,曾照見千載英雄肝膽乎?惜其遠而不可詰也。北來忠義,王澤在心,慨歎黍離,悲歌蒲柳,豈能忘情故都哉?自隆興至端平三大敗,紳不敢問,中原兵端不可輕開,國事不可再悮,思目前之危急,捨分表而經營,茲猶可藉口。柏城澗水,草木自春,不知誰家墳墓乎?每歲寒食,夏畦馬醫之子,無不以麥飯灑其松楸者,長陵抔土,詎容置而不問哉?劉裕取長安,道路謁五陵,時寄江左百有十三年矣。五胡雲擾,豈暇念晉陵寢,堯野禹穴,誰敢以疑心視之?此臣子不忍言之至情也。秦始、陳隱王之墓,漢猶守之,三歲陰禋霈,義夫節婦墳墓,猶禁樵採,況祖宗神靈所眷顧乎?自端平至今又二十三年矣,八陵不復動人悽愴者矣。士大夫沉於湖山歌舞之娛,何知有天下大義?諸君北風素心,豈隨末俗間斷哉!公卿談學問,自比孔、孟,論功業,自許伊、周,若限田,若鄉飲,若論秀,若里選,皆欲髣髴三代,獨此一事,豈敢在晉人下乎?後之作元經者,必不恕矣。或論本朝不能復中原者,其失有四:不保全名將,不信任豪傑,不招納降附,不先據關中。未知諸君所聞如何耳。後來童幼,班荆輒音,茲固晉人所深恨。聞之西北流寓,抱孫長息於東南,同父以知中原決不可復矣。一旦聞有北方豪傑試於漕闈者,有司豈不驚喜耶?猶記乾道壬辰,辛幼安告君相曰:‘仇虜六十年必亡,虜亡,則中國之憂方大。’紹定足驗矣。惜乎斯人之不用於亂世也。諸君有義氣如幼安者,百尺樓上,豈不能分半席乎?(《浩然齋意抄》)
【西江月(延祥觀拒霜擬稼軒)】綠綺紫絲步障,紅鸞彩鳳仙城。誰將三十六陂春,換得兩堤秋錦? 眼纈醉迷朱碧,筆花俊賞丹青。斜陽展盡趙昌屏,羞死舞鸞妝鏡。(《蘋洲漁笛譜集外詞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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